13世纪 木雕观音菩萨坐像 902.5万欧元 巴黎约佳士得
文/余虹
随着12月31日西泠拍卖秋拍在杭州结束，2012年中国艺术品秋季拍卖也随之落幕。过去的一年里，收藏市场风起云涌，有着行情风向标之称的拍卖市场，更是上演了一场接一场的艺术品交易大戏，各类艺术品轮番形象展现出了中国文化的传承脉络，以高低起伏的成交数据左右着资本的轮动，吸引着人们的眼球。
据雅昌艺术网[微博]的数据，去年中国市场秋拍“瓷杂的成交数量实现大幅上涨，全季瓷杂成交作品37510件，与2011年秋拍同比增长了19.6%。但整体价格水平普遍下降，全季总成交额实现81.6亿元，同比下降4.3%，平均价格为21.76万元/件，同比2011年秋拍下降20%。”这一数据虽然仅限于中国市场，但仍然具有相当的代表性。
瓷杂板块除去瓷器这一大项，表面看杂项工艺品似乎不值一提，其实不然。上述统计数据笼统，所谓的瓷杂艺术品中包括了瓷器、古籍、玉器等大项，以及佛教艺术品、家具、漆器、文房珍玩等小项，而事实上随着艺术品市场的发展，这些门类的艺术品早已独立成板块，具有自己独特的行情走势。
本文仅就佛教艺术品、家具、漆器以及文房珍玩等小众艺术品门类略作观察。去年秋拍，这些门类的艺术品不仅在中国市场，而且在海外市场也表现优异，尤其是佛教艺术品，中西市场的行情均可圈可点。往年盛极一时的竹木牙角、铜器、鼻烟壶等门类的艺术品，秋拍中则表现一般。
瓷器之外，铜器、家具、佛像等艺术品是纽约、伦敦、巴黎等海外市场上中国艺术品的主要品种，行情更具有国际性，这也是有别于中国书画、油画行情之处，中国古董有着相当宽广的国际市场。海外市场去年秋拍古董杂项的单件精品成交行情远远高于中国书画、瓷器，有的作品成交价甚至创造了新纪录。
佛教艺术品涨声再起
去年下半年，佛教艺术品在中外收藏市场上掀起了一轮久违的热潮。北京、西藏、大理、纽约、伦敦等地区的展览、拍卖、论坛活动层出不穷，为佛教艺术品的收藏注入了新鲜的活力，被誉为“佛教艺术品收藏年”(详见2012年《文物天地》第12期)。
拍卖方面，去年9月开始北京翰海在四季拍卖中将佛教艺术品设为常规专场，首场94件拍出63.83%，成交额1158.49万元，第二场62件拍出82.26%，成交额593.23万元，成交率上升较快，可见市场认可度较高。
中国嘉德[微博]、北京保利等公司去年也再次启动了佛教艺术品的专场拍卖，北京远方国际首开唐卡专场拍卖之先河，继2006年、2007年之后，北京市场再掀佛教艺术品收藏热潮。
12月9日北京翰海秋拍两场佛教艺术品专拍成交额为5260万元：35件比利时私人珍藏佛造像悉数拍出，成交额达3381.92万元。35件藏品是比利时藏家历经40余年时间跨度，精心积累的佛像收藏，“藏品来源清晰、出版详实，包含多件清代宫廷造像精品，具有很高的学术研究价值。”拍卖现场座无虚席，原属清宫六品佛楼供奉的清乾隆銅泥金白救度佛母像1012万元成交，清乾隆乐自在天像448.5万元成交，清代乾隆时期宫廷造办处铸造的护法神立像清乾隆欲帝明王和胜友护法像368万元拍出；“明点—金铜佛像”97件拍出63.92%，成交额1878.64万元，明代中晚期汉地所造的汉藏风格铜鎏金观音菩萨像以310.5万元成交。
时隔八年，中国嘉德继2004年秋拍推出“尊崇之美——佛像艺术”专拍之后，再举佛教艺术品专拍的大旗，5年前该公司并未在佛教艺术品热时推专场拍卖，而将时机选在去年，是否说明该公司已经经过周详的调研，看好这一市场的未来趋势，其中无不透着玄机。8年前的专场135件仅拍出57.7%，收获1288.76万元，仅一件拍品价超百万元——高24厘米的夏景春藏明永乐铜鎏金金刚萨埵像以110万元成交。去年春拍，“盛世佛缘—金铜佛造像精品”90件拍出76.67%，成交额2772.08万元。而到秋拍时，专场138件拍出81.88%，成交额已达4845.98万元。在成交额层面上，与8年前相比，去年秋拍佛教艺术品的涨幅已经达三倍，成交率也上涨了24%，超百万元拍品的数量涨至9件，台湾鸿禧美术馆珍藏的明宣德金刚萨埵坐像成交价达989万元，超出估价两倍有余，与8年前比价格涨幅超过8倍，基本上一年即翻番。
12月6日，北京远方国际上拍由123件拍品组成的“古代唐卡专场”，成交过半，1568.26万元的成交额为中国市场上的唐卡专拍拉开了的序幕。上拍品以18-19世纪西藏地区制品为主，18世纪藏东地区的棉布矿物胶彩老虎唐卡估14万至16万元，拍至368万元。
去年秋拍纽约、巴黎市场唐卡、木雕佛像的成交价先后创纪录。纽约佳士得[微博]佛教艺术品专场收获767.075万美元，中国西藏地区的佛教艺术品行情最佳，两张西藏唐卡成交价超过百万美元，13-14世纪西藏绿度母唐卡拍至176.25万美元，成为年度最贵的唐卡。另幅13世纪的阿弥陀佛唐卡也拍至104.65万美元。
巴黎拍场上苏富比[微博]、佳士得上拍的佛教艺术品行情大涨。佳士得上拍一件高175厘米的13世纪木雕观音菩萨坐像，估20万至30万欧元，最终拍至902.5万欧元，创中国木雕佛像的最高成交纪录。此前，中国木雕佛像的最高价刚过千万元。在铜、铁缺乏的时代，石雕、木雕佛像曾经是中国内地造像的主流，而木雕佛像更因其材质低廉，大者数尺起丈，小者数寸，皇宫内院、寺庙宗祠以及百姓家中均可见到，只是精粗有别罢了，可见其在中国南北大地上的流行程度。这件观音坐像体量较大，创造的高价对提升中国内地造像的行情举足轻重。
如果以2004年的佛像专拍为起点进行行情考察，8年来佛教艺术品行情经历了2006-2007年的高涨期，也经历了2008-2010年的低迷期，而2012年则是全面恢复期。8年来佛教艺术品的价格普遍一年即翻番。拍卖成交的高价佛像，风格内格包括了尼泊尔、印度、帕拉、汉藏、西藏、中原以及明清宫廷造像、蒙藏、蒙古造像等等，高古佛像、明清制品均可见到，材质虽以铜鎏金为主，但金质、银质、铁质等金属造像，木质、牙角、织绣、漆质等有机质佛像、瓷质佛像也不鲜见，唐卡以及佛教各种法器也已经形成了自己的行情。
从去年秋拍中外拍卖的表现看，金铜造像、唐卡、木雕佛像的行情稳中有升，可以说，经过拍卖实践，中国佛教艺术品收藏市场的基础逐渐被夯实，迎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
